后啊,还能一直看!”
她轻声说,声音像丝绸般顺滑。
“好起来?”李治笑了笑。
“朕好不起来了,大限将至,朕的心里清楚。”
她缓缓跪下身,东珠流苏垂在眼前,将李治的面容割裂成破碎的光影:“陛下言重了。”
“言重?”
“媚娘,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朕说吗?”
李治看着眼前的武媚娘,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陛下,臣妾,没有什么话,想要对陛下说。”
李治剧烈喘息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圣旨,龙凤纹封缄上的朱印已经褪色,“这是传位诏书,立贤儿为帝,灵前继位。”
手指将诏书拍在她膝头,“拿着!”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份诏书上,是否要让臣妾殉葬?”
“你看,媚娘,你这不是有话想说?”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高明的谎言,永远都是七分真,三分假。”
突然,他的拇指轻轻掐住她的下颌,“就像你当年对朕说‘愿为陛下粉身碎骨’时,眼睛里烧着的火,可比现在亮多了。”
这句话似乎耗尽了李治最后的力气。
他瘫倒在轮椅上,胸口剧烈起伏:“遗诏,朕写了八份。”
“分别留在太极宫、大明宫、洛阳宫……”咳嗽再次袭来,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还有你永远找不到那些地方,就像你永远猜不透,朕究竟希望谁继承大统。”
“看着朕的眼睛!”李治突然抓住她肩膀。
“答应朕,守好大唐江山!”
他的瞳孔里跳动着最后的光芒,那是乾武末年的星光,是永徽盛世的朝阳,此刻却即将熄灭在这御花园的暮色中。
武媚娘挺直脊背,东珠头饰泛着冷光:“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