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银弧,苏无名看得眼都不眨。
“狄公!”他冲过去捡起玉佩,“这玉佩我见过!张屠户那案子,粮行掌柜也有块一样的!”
狄仁杰接过玉佩细看,上面刻着个“魏”字。
他忽然笑了:“看来陇右的案子,与这湖州漕运,原是一根藤上的瓜。”
回到狄府时,天已微亮。苏无名趴在案上,看着狄公提笔写奏章,忽然问:“狄公,您当年扳倒刺史时,就不怕他背后有人吗?”
狄仁杰蘸了蘸墨:“当年那卖炭翁,女儿被刺史的儿子逼死,老翁在衙门口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哭瞎了。”
他放下笔,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我那时想,若连哭瞎眼的老翁都护不住,这身官袍穿得还有什么意思?”
苏无名想起自己讨饭路上,见过太多忍气吞声的人。他忽然明白,狄公说的“度”,不是权衡利弊,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住那些快要熄灭的火苗。
几日后,圣旨下来,命狄仁杰彻查魏氏家族。
苏无名跟着去陇右时,特意绕道回了家乡。
张屠户的老娘坟前已长满青草,阿依莎的胡饼摊却重新支了起来,只是摊主换成个跛脚的老汉——是阿依莎的丈夫,从流放地逃回来的。
“后生,你要找的人都不在了。”老汉擦着胡饼鏊,“但你带回来的公道,俺们都记着。”
他往苏无名手里塞了块刚出炉的胡饼,热得烫手,“就像这饼,得火烤才能熟,世道也得有人烧着自己,才能热起来。”
苏无名咬着胡饼,眼泪掉在饼上。他忽然懂了,为什么狄公总说“守经行权”——经是律法的筋骨,权是护人的温度。
回到洛阳时,已是深冬。狄府的老槐树落尽了叶,枝桠上挂着冰棱。
苏无名正在书房整理卷宗,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喧哗。
跑出去一看,竟是个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