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鲁辙,问:“你们村子的地,都被谁买走了?”
鲁辙把陶碗上仅剩的一点粟米舔的干干净净,沉声回答道:“是胡家!”
“前几年,旱一年,涝一年,年年缝灾,本来就没什么粮食,官家还要足数交粮税。交了粮税,全家老小辛辛苦苦一年,就只能饿肚子,压根扛不到明年收获。”
“胡家就来人,说收地,给钱。”
“为了活命,我们只能卖一点。”
“结果,收成连年降低,我们卖了一亩又一亩。”
“如今,无田可种。”
“那你们可以当佃户啊。”赵惊鸿道。
当佃户虽然依旧艰难,但不至于饿死。
鲁辙苦笑一声,“佃户,我们也想啊,但是,没关系,我们连做佃户的资格都没有。”
赵惊鸿明白了。
起身,对张良和扶苏道:“你们随我来一下。”
张良、扶苏、林瑾,三人起身,跟着赵惊鸿往村外走。
林瑾举着火把,跟在三人身后。
他们走到一棵被剥了皮的槐树跟前停下。
看着老槐树身上被啃咬过的痕迹,赵惊鸿不由得叹息一声。
张良看着赵惊鸿道:“先生,应该知道人间疾苦,此处所发生之事,应在先生意料之中。”
赵惊鸿看了张良一眼,沉声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张良和扶苏闻言深有感触,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
扶苏立即询问:“先生,如何才能解决这种问题呢?扶苏观百姓如此疾苦,觉得自己吃的每一口饭都罪孽深重!”
赵惊鸿叹息一声,对张良道:“子房,明日可否麻烦你去一趟胡家,将村民的土地买回来?”
“可以!”张良点头。
见张良答应,赵惊鸿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