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辽的未来,朕今日也只能愧对祖宗了。”
“撤!”
“待日后重整旗鼓,定不会饶了那李骁狗贼。”
说罢,耶律直鲁古便向皮室禁军和五院部下达了命令,各部分散突围,伊犁河以南集结。
虽然肯定有一部分被金州军围剿,但只要有一多半的人逃到伊犁河南岸,在耶律直鲁古看来就是胜利。
他还有重整旗鼓的机会。
当太阳彻底升起,战场上的厮杀终于停止。
原本青翠的草原此刻仿佛变成了一片猩红的地毯。
七零八落的帐篷歪斜地插在泥土里,残破的王廷军旗半埋在血泊中,随风飘动的布料上沾满细碎的肉屑。
尸体横七竖八地堆迭着,战俘们垂头丧气地蜷缩在临时用绳索圈起的营地,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们被粗暴地推搡着,不时传来金州军的呵斥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味,成群的乌鸦和秃鹫在低空盘旋。
时不时俯冲而下,啄食着地上的残肢,发出“呱呱”的叫声,更添几分悲凉与凄惨。
李骁骑着战马,慢慢的行走在这血腥的战场之上,马蹄踩过尸体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来到了原本属于耶律直鲁古的中军大帐之前,李骁勒住缰绳。
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帐篷残破不堪,象征着大辽皇帝权力的十二面天子旗和十二战鼓同样散乱的被推倒在地上。
旗面被马蹄反复蹂躏,污血混着泥浆凝结成块。
最中央的大纛断成两截,绣着“辽”字的金穗垂在血泊里,随着晨风无力地颤动,仿佛垂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眼前的这一切,仿佛都在无声打诉说着西域霸主的陨落。
那些曾在朔风中猎猎作响的威严,此刻不过是浸透血腥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