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二里不到,是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
丞相摇头正色:“臣知陛下欲使关中户口滋殖,长安人丁繁盛,既利陛下屯田戍边之策,复可凭关中兵民制衡伪魏。
“关中地广人稀不假,陛下欲以关中之田亩赐有功将士,亦乃经国之远图。
“然关中经年荒弃,屋舍倾颓,田畴芜秽,实非宜居之所。
“且百姓向来安土重迁,轻易不肯远离桑梓故地。
“若以关中田亩赐有功将士,恐致三军非议沸腾,既损陛下圣德,亦于大汉光复大为不利啊。”
丞相劝谏之语言罢。
董允、费祎、陈震等人也一一上前进言,劝阻天子欲以关中薄田赐有功将士的想法。
说什么项籍持印绶而吝赏,卒致垓下之困,高祖以裂土封王为功,遂有四百载之基。
说什么今关中初复,正宜行“推食食之,解衣衣之”之道,不可有功不显,有劳不录。
总而言之,都担心天子拿关中薄田去糊弄有功将士,换一种名义强留蜀中百姓在关中当屯田民。
言辞急切,以致刘禅连插一句嘴的时机都没有,待得他们全都闭嘴之后,被五月烈阳晒得额头冒汗的刘禅才终于道:
“倘若一级之功,赐关中田一百五十亩,并赐三名俘虏为其部曲,帮他耕种呢?”
“一百五十亩?”满脸不可思议的费祎脱口而出。
侍中陈震也有些失态:“赐三名俘虏为其部曲?”
就连丞相也都滞住,与董允等一众僚属重臣面面相觑。
而紧紧护在天子周围的赵广、关兴、麋威等中军将校,也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却是不敢在天子与丞相面前胡乱说话。
虽然不说话,却都从各自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意思。
敢问谁家一颗首级敢赏赐一百五十亩田?!
敢问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