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知晓,绑架四名上官,引领百姓暴乱,影响漕运秩序,已是死罪。但罪臣之死,若能让天下人看到漕工的辛酸,能够拯救更多漕工的性命,能够使得朝廷颁行善待漕运河工的条例制度,便值得了!”
殷正茂黑着脸,望向一旁的通州知州汪义,他所汇禀的情况与丁元植所讲,相差太远了。
“汪知州,此事内情,你真的全然不知?”
噗通!
汪义跪在地上,道:“殷阁老,下官……下官忙于通州民生,漕运之事,下官……下官……说了也不算啊!”
“哼!”
殷正茂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丁元植。
“丁元植,你糊涂啊!即使汇禀这个糊涂知州无用,禁中并不远,你就不能命人前往京城衙门汇禀吗?不到半日便可达。六部、大理寺、都察院,一群科道官们,哪个不能为你做主?你何必走此极端?”
丁元植面带无奈。
“殷阁老,莫说罪臣在通州,我即使住在午门前,依照罪臣的官职,恐怕都难以将弹劾这四人的奏疏呈递到能惩治他们的人手中!”
听到这话,殷正茂顿时语塞。
人与人不一样。
通州仓场太监高锦,有东厂与锦衣卫当靠山。
巡漕御史秦成乃是老资历的言官。
另外二人,一个是户部郎中,一个是工部郎中。
他们联合起来,确实能使得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州判无计可施。
其奏疏只要抵京,立马就会被压下来。
这一刻,丁元植抬起头来。
“殷阁老,罪臣担任通州州判两年,目睹了运河之上诸多丑事,又不敢言,过得甚是痛苦。”
“罪臣知晓,即使此时上奏,一份弹劾奏疏,无外乎就是重惩几名贪官污吏,对运河两畔的百姓毫无益处,不如,罪臣将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