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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顺天府尹金立敬与锦衣卫千户周海呈递了请罪奏疏。
他们称铸私钱者,人数众多,在各个衙门都有内应,三日内根本无法将其连根拔起,恳请小万历治罪。
小万历气得直接将二人的奏疏撕了个粉碎,但并未重惩二人,只是罚了他们三个月俸禄。
因为小万历知晓,此乃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官商勾结,特别是底层的胥吏与私钱贩子勾结,就像一棵大树下交织在一起的树根树藤,根本无法根治。
朝廷只要一动手,便会有人通风报信,让他们即刻转移。
他看向一旁轮值记录起居注的沈念。
“沈卿,私铸钱者,实在过分,朕若此次还未能惩治他们一番,恐怕日后他们将更加猖獗,你可有良策?”
沈念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陛下,此事的难度实为官商勾结,只要官衙有所行动,他们便能提前知晓消息而躲藏!”
“此刻,将厂卫、顺天府、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检查一遍,耗力太大,不如不用这些人,此事交给别人来查!”
“别人来查?厂卫、顺天府、五城兵马司有贼子内应,其它衙门也不会有多干净,朕一个都信不得!”小万历面带无奈。
底层事最难办,就缘于此。
各个衙门的胥吏因月钱甚少,福利太差,都有兼职,大多数都是靠这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赚钱。
“臣建议,可用京营之兵,有三百人即可!”
小万历微微摇头。
“沈卿,你说笑了,这些兵只擅于训练与打仗而不擅于刑侦,他们对京师内不甚熟悉,莫说抓人了,恐怕什么都查不出来!”
“陛下,若有一个带头人就不一样了,臣恳请陛下命殷阁老来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