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到杂役小院。
杂役小院约有十余个房间,前院堆放着打扫工具、厨房杂物、太平车车架等杂物。
后院面积比前院大一些。
中间是一片硬土地,后方是堆着草料的木棚与两个茅房。
此刻。
一百多名匠人便集中在木棚前,一人一张草席,或坐或站,说说笑笑。
就连茅房前的居住者都是一脸笑容。
木棚后,放着他们发明的各种工具。
沈念环顾四周。
发现这些匠人的年龄基本都在五十岁以上,大多穿着洗的掉色的朴素布衫,面色黝黑泛黄,手掌粗大,满是老茧。
一看便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人,也是最底层的苦命人。
得益于朝廷对此事的重视以及三令五申不准有人为露脸而代替匠人赴京,来到京师的匠人几乎没有假冒者。
此刻。
这些匠人们并没有因此等住宿条件而感到不公,感觉到被欺凌,反而还在为不用花钱来到京师而感到兴奋。
若无安澜大会。
许多人这辈子都没有进京的机会,甚至许多人一辈子都生活在以家为中心,方圆五十里的区域。
这些人之所以贫困。
不是不努力,而是因匠籍身份隶属官府,无法随意脱籍迁徙。
曾有官员称——
“河漕之工,名为‘官役’,实为‘官奴’,终岁勤苦,不得一饱,非死于役,则死于贫。”
河工、漕工乃是匠户中重体力劳动的典型代表。
唯一的收入便是工食银,然而大多还被官吏贪墨。
而河道漕运出现问题,往往首先追责的也是他们,有河漕之工卖儿卖女,拆屋赔偿官料,甚至被逼得举家跳河。
他们是大明最底层百姓的一个典型缩影。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