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去。
还有一些则彻底放弃了根基,带着残存的族人或弟子,仓惶遁入十万大山更加凶险、人迹罕至的深处。
不过短短两年,曾经群雄割据、混乱不堪的十万大山南部外围,竟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秩序。
这片广袤的区域,第一次出现了名义上的统一。
流云宗的黑旗所到之处,再无成规模的人族势力敢于公开对抗。
大大小小的资源点被纳入流云宗的掌控,矿洞昼夜不停地开采。
灵田药圃被重新规划种植,商路在流云宗武装力量的保护下勉强恢复。
一种在铁血高压下维持的、脆弱的平静笼罩了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
只是妖族却还在。
流云宗无法彻底消灭扎根于此、底蕴深厚且占据地利的妖族。
妖族内部同样派系林立,互相倾轧,几位外围妖王也并非铁板一块,难以集中力量对流云宗发动毁灭性的总攻。
于是,一种残酷而脆弱的平衡形成了。
“...........”
转眼间,几载寒暑悄然流逝。
十万大山亘古不变的,是那连绵起伏、苍翠欲滴却又暗藏杀机的无尽山峦。
日升月落,云卷云舒,瘴气在清晨的山谷间升腾弥漫,又在午后的阳光下缓缓消散。
岁月似乎并未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太多温柔的痕迹。
清晨。
薄纱般的、带着山林特有清冽与淡淡腐朽气息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尽。
一条由粗糙石板铺就、边缘早已被疯长的杂草和湿滑苔藓侵蚀的小径上,缓缓走来两人。
走在前面的,是李玄霄。
他披着一件宽大的玄色外袍,袍子的质地看起来颇为贵重,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纹。
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空荡,仿佛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