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母去电话,在医院躺了一些时日就断气了。
我跟着王姨帮忙给尸身擦脸时看了他一眼,咱就不说那相脱成啥样,跟遗像完全两个人!
起码遗像能看出是个小伙子,真正的尸体则瘦的跟柴火棍似的,脸凹陷着,牙床子突起,肤色漆黑,身上还有很多像是烂了的疮口,散发着有一股形容不出的恶臭。
看了眼我就别开脸,都有冲动想联系孙姐来哭了。
这钱我没法挣啊。
真有点哭不出来。
不光我哭不出来,李兴宝的父母亲属都不愿意靠前。
老两口子看着灵床都是满眼的恨铁不成钢。
哪怕这‘铁’已经没得打。
他们仍一肚子火气!
更不要说李兴宝走的年岁太轻,还未婚配,活着时又太不着调,院内一个戴孝的人都没有。
就算有比李兴宝辈分小还沾亲的孩子,人家父母也不同意孩子给他戴孝。
能来送一程都是给李家老两口面子,还让自家的宝贝疙瘩去跪他?
想啥呢!
我心态蛮复杂,到了哭灵环节,便凑到王姨身边,:“姨,这还用哭?”
丧曲儿换一下。
我感觉他们都要鼓掌叫好了!
自己作没事儿,作的闭眼了还给父母落下一屁股饥荒,害的老两口差点连个容身之所都没了。
这院里有一个算一个,谁提起他不是咬牙切齿的?
“必须哭啊。”
王姨清楚我想的啥,“栩栩啊,甭管李兴宝咋没的,在咱这,都死者都为大,主家既然安排了,就得有人去哭,再说你看这逝者周围,哪有一个人掉眼泪的,越到这时候,越考验哭灵人的能力,你得让大家都跟着哭了,声音才能传到下面,既是慰藉亡灵,也是督促他快些上路,不管是对是错,人世他已经走完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