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从头到尾都真的不知情也就算了,可如果他明明察觉到不对,明明知道事实或许并非如此,却还依旧摆出那副嘴脸,居高临下地指责她,谩骂她,踩着她来抬高他对沈婉仪的深情,博得世人称颂他重情重义。
那谢淮知简直比谢老夫人,比沈婉仪还要让人恶心。
“夫人?”胡萱见她脸色不好,轻唤了声。
沈霜月压着心头思绪说道:“和谢淮知和离没那么容易,我今天才只是提了一提,他就压下了谢翀意的事情,他舍不得我身后的沈家,如若只在府里闹,我怕他们会用别的手段将事情压下来。”
“夫人是说,他们会关着您?”
“不止…”
她身后虽然有沈家,但等同于没有,谢家别说是关着她,就算是让她“患病”在府中休养,从此不见外人,之后再想办法让她慢慢病逝。
只要他们做得不留痕迹,根本不会有人替她出头多问一句。
“我怕他们要我的命。”
沈霜月以前总觉得自己了解谢淮知,十余年相识也足以让她清楚他为人。
可这段时间接连的事情,却打翻了她所有认知,也让她对谢淮知忌惮至极,也认清他是个远比任何人都狠得下心,也足够无耻、不择手段的人。
她要离开谢家,是要干干净净的走,要将当年谢家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还回去,所以就算要闹,也要证据确凿,要让他们辨无可辨,遮无可遮。
她要找准了最好的时机,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谢家就算有再多的手段也休想平息此事。
胡萱皱眉,只以为她是担心谢家下杀手,她低声道:“夫人别怕,侯爷会帮您,谢家不敢动您。”
沈霜月闻言却只是摇摇头,裴觎帮她是他心善,她却不能靠着这稀薄情分就贪求更多,他们本就没什么关系,几次见面连说是一句朋友都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