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不过一小会儿功夫,里面就已经有几个衙差搬了两个椅子放在一旁。
孔朝本是想要让太子坐在主位,但太子只说今日是京兆府审案,他是来旁听,所以直接坐在旁边的红木椅上,裴觎则是坐在他下手位置。
等众人坐定,围观之人也已经到了衙里前院,有衙差挡着隔着些距离能清楚瞧见里面情形。
孔朝坐在堂前说:“今日本官奉陛下与太子之命,审庆安伯府老夫人魏氏、庆安伯原配沈氏,设局谋害其继妻沈霜月一案。”
“沈霜月,你既状告于堂前,便先将事情于堂前众人再说一次。”
沈霜月走到堂中,先是朝着孔朝行了一礼,这才朗声说道:“民女沈霜月,乃是沈家嫡次女,四年前于庆安伯府老夫人魏氏寿宴之上,遭人陷害与庆安伯苟且,后被迫嫁入庆安伯府。”
她缓缓将四年前的事,当着堂前再说了一次。
将谢老夫人是如何下药,如何收买大夫,沈婉仪误解自己命不久矣,如何算计她清白统统说了出来。
衙前围观的那些人,哪怕早就已经听说这庆安伯府的事情,这几日京中也无数人议论,可是当亲耳再听沈霜月说了一次,依旧有不少人低声骂着魏氏无耻,骂沈婉仪狠毒。
而原本还盼着沈霜月能给沈家留几分颜面的沈家几人,也是黑着脸彻底死了心。
沈霜月站在堂前还在继续:
“民女被逼嫁进谢家之后,魏氏明知道我是无辜,却屡屡以旧事要挟拿捏于我,四年间打骂不断,庆安伯对民女冷待羞辱,谢家其他人屡屡陷害,月余前谢家嫁祸民女偷盗时,更是险些害民女丧命。”
她说话间,将袖子朝上挽起一些,露出烧伤后还未痊愈斑驳不堪的小臂来。
那上面的伤痕让得外间所有人都是倒吸口冷气。
沈令衡更是眼底滞涩,攥紧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