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神色冷漠地吩咐胡萱:“徐家本就怕谢家缠上他们,把谢家眼下的情况透露给他们,告诉他们谢淮知吃罪了太后,再在徐家人见谢淮知时,引着谢玉茵过去,把事情闹大。”
她不是心善的人,离开谢家前,谢淮知还恶心了她一回,她总要回报他一二。
胡萱倒没觉得小姐这般小心眼,反而有仇必报的爽快,她眼睛亮晶晶的,兴冲冲说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用过饭后,沈霜月休息了一会儿,就去看了谢俞安。
比起那天刚将人救下来时,谢俞安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因为身上伤势还有用处,不能“痊愈”,所以那些鞭笞后留下的伤痕瞧着有些可怕。
见沈霜月过来,谢俞安张嘴便想叫人,可称呼到了嘴边,又想起她如今已经不是大伯的妻子,那白皙秀气的脸上顿时露出纠结之色。
沈霜月失笑:“唤我霜姨就好。”
“霜姨…”
小家伙声音软乎乎的,还有些虚弱。
沈霜月坐在床边轻声问:“身子可还难受?”
谢俞安乖巧:“不难受了,多谢霜姨。”
沈霜月瞧着他裹成粽子一样的手,目光落在他泛白的小脸上,知道他不是不疼,只是太过懂事不愿意让人担心。
她突然就想起谢翀意来,他自小就娇气,受不得半点委屈。
往日里不小心摔破点皮就要哭号许久,受点风寒就得要人彻夜守着,吃喝要最精细的,照顾时更是要仔细至极,否则稍不顺心就哭闹不休。
可是谢俞安比谢翀意还小一岁,身上这些伤换作大人都未必忍得住。
沈霜月忍不住心下软了几分,伸手摸了摸他小脸:“你还小,不必学着大人事事都要忍着,而且现在已经不在谢家了,我受了你母亲嘱托要好好照顾你,所以若是疼了或者难受了,一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