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股温热溅洒在老温的面庞,
猩红的鲜血像是潮水一样推向老温面前,他呆呆仰着头,看着郑禾的尸体从天而降,在他面前砸出一声闷响。
郑禾的脖颈被打开,双眼近乎虚无,她的脸上甚至还残存着一丝不解。
就这么······
就这么死了?
死不瞑目?
血盟解了,他活下来了?
郑禾死后,角木蛟还没到底舱就突然把老温和猴子抛了下来,它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溃不成形,竟然就这么直接消失,把他们俩就这么抛了下来。
老温瘫坐地上,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那具死透的身体,汗水浸湿衣衫,口腔中唾液疯狂分泌,他抖着手指伸到郑禾鼻子底下。
没有呼吸。
这邪祟······
真的死了。
身体冰冷,躺在血泊中,像是倒在玫瑰丛。
“死,死了……?”
身后的猴子也长出口气,哆嗦着嘴唇,声音也在发抖。
“……死了。”
老温从地上爬起来,一滴热血甩在他的脸上,他仰头看去,在角木蛟之上,楼七佝偻着身体,身上裹了一件脏兮兮,不知多久没洗的道袍,他袍袖一挥,腾空而起,踏空而下。
一步步朝着老温他们压了过去。
老温伏低了身子,跪趴在甲板上,不敢直视楼七的眼睛。
“船······船长······”
还在甲板上的船员也都深深跪拜了下去,罗刹海蛛被楼七一剑砍断了半个身子,倒在一旁不知生死。
楼七凄厉地嗽了几声,他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船员,在郑禾的尸体前蹲了下来。
一双手骨节扭曲,指甲尖锐犹如利爪,在郑禾身上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