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盛心情焦躁,做出端杯喝茶动作。
可杯中之水,早被他喝干了。
小老头看向周奕的眼神,总有几分寥落伤感:
“昔日陛下对老夫信任有加,无论是随驾还是禁军调动,都愿意听闻我的意见,张须陀才来几日就有此圣眷,陛下糊涂啊,老夫一辈子献忠,还真能与反贼勾结不成?”
“定然是御史内侍那些混账进献谗言,才叫陛下避我耳目。”
“张须陀虽守忠义,但他对宇文阀的了解、对皇城禁军的复杂关系与调度,始终是不如老夫的,就算要摔杯为号,也该叫我掌斧才是。”
话罢掌拍茶几,又气又叹。
内堂现在就他们两人,这倒是他真情流露。
周奕见他一脸气闷,心道杨广倒是没信错独孤盛。
这小老头的头脑不太灵光,却是个刚烈之人。
宇文化及作乱,裴虔通引兵至成象殿,宿卫者皆释仗而走。裴虔通欲劝独孤盛退避,他却一直守在杨广身前,做到了护驾该尽之责,保护杨广直至身死。
摇了摇脑袋,周奕也有些头疼。
江都的局势已是截然不同。
若是宇文化及把广神灭了,再带着关中兵将返回北方,对他来说,有益无害。
可近来得到消息,无论是宇文阀还是魔门,都盯上了江都。
假如宇文化及得手,他便要和大明尊教做邻居,兴许还要加个石之轩。
杨广只顾奏乐起舞,可这帮人却满脑子搞阴谋。
对比之下,应先把宇文阀和大明尊教搞倒。
如今麻烦的是,还有个魔门掺和在里面,所以这些时日,江都处处动乱。
杨广若不是被逼得没招,不至于冒险找张须陀。
“先生.”
“周先生”
独孤盛连喊两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