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加快了些,往房间里走。
便见纪霆舟一个人坐在桌前,手肘搁置在桌面,正偏着身子朝地面的碎片看过去。
他在乎的显然不是那个酒杯,而是自己的裤脚有没有被酒水沾到。
“爸爸,你没事吧。”
纪念走过去。
见小孩跑了进来,纪霆舟抬手示意她站在原地。
等到佣人将碎片跟地面上的酒水全部清理好,才让她走过来。
同时有些嫌恶的看着自己裤脚上沾染到的几滴酒水,站起身打算去换衣服。
“没拿稳,没事儿。”
然后随手拨弄一下小孩的头发。
“坐完马桶了。”
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显然魏杨早就汇报过纪念的行程了。
“坐完了,真的很舒服。”
纪念这回心服口服。
说完,她趁着纪霆舟去换裤子的时候,问了问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喝了多少。
得到的答案还算满意。
【行吧,咱们公主只是看着难搞,其实相当听话】
系统心想能不听吗,不听的话,你就敢以七岁的幼小身躯给你爹当场表演吹瓶。
然后吐他一身。
犹记当年,崩溃的爸,呕吐的娃,还有个看热闹的魏杨跟叫医生的知了。好吧,不太押韵,凑合听吧。
纪霆舟换好衣服,刚好能从他所在的楼层看到不远处的那片红色花海。
抬手捂住抽痛的额角,本以为已经远去回想起来却异常清晰的记忆被唤醒了。
赤脚在长满尖刺花海中奔跑的少年,萦绕鼻尖的血腥气,过度喘息剧痛的嗓子,所经过之地,蜿蜒一片鲜血,落在地上,融进花海的血色中。
少女轻灵的笑声,明明相隔甚远,却像无处不在,听在耳畔似魔鬼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