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疤痕陈列在上面。
只是展露出一个角落,不敢想象若是捋起衣袖,会看到多少各式伤痕。
察觉到他的目光,纪霆舟动作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袖子放了下去。
“有事儿?”
他倒不是故意在遮掩这些疤痕,平时遮着也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但陈老爷子如今看到这些伤疤后,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这种认知让纪霆舟有点……恶熏。
“……是给纪念做的吧。”
“这锯只能做一些粗糙的活儿,做骨架的话,得用钢锉,不然竹篾再小点就不好削了。”
听陈老爷子这套说辞,显然会做这个,纪霆舟这倒是有些意外了。
似乎感受到了纪霆舟眼神中的意思,老爷子操控着轮椅过来,轻哼一声。
“心心跟跳跳小时候可最喜欢我做的灯了,我们老陈家祖上可就是做这个的。”
跳跳是陈默的小名,由于孩子大了,对于被父母叫小名这事儿感觉羞耻,阻挠了好几次,所以从十六岁后他就不让家里人叫自己小名了。
也就老爷子顽固依旧,该叫还是叫。
便宜纪霆舟了。
纪霆舟已经开始想象下一次见到陈默,叫他跳跳时,会从这个伪人身上看到什么表情了。
光是想想,纪霆舟都不由得心情愉悦起来,看陈老爷子都顺眼起来了。
“是挺合适。”
纪霆舟点点头,发出了对老陈家祖业的认同。
就陈老爷子这个脾气,倒是挺适合当个古怪的手工艺者。
毕竟不是专业的,仅仅凭借感觉来做东西的纪霆舟倒是没让人把陈老爷子弄走,反倒任由他指挥着自己。
纪霆舟倒也不是认定自己才是最正确的那种自大狂,在没有涉足过的领域,他还是很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