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放心吧,事情轻重我自有判断,又怎么会为了区区钱帛以身试法!日前不是商量要脱离张家?这一笔资财便是赚来备用。”
“还要离开张家?可是阿郎如今深得令公赏识、老夫人也多加垂怜,何必还要再谋前计啊!”
英娘之前同意离开张家,那是因为担心她们人单势弱、恐怕会遭到主母郑氏的加害而无力自保,可现在有了张说夫妻的爱护,际遇处境都有了极大的改变,这在英娘看来已经是最好的情况,自然便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却没想到阿郎仍在坚持。
对于这个问题,张洛其实也有点矛盾。
近日来他做事颇有几分如鱼得水,固然是因为合理利用了自身所积累的各种知识,但张说的孙子这一身份也是加持不少,如果抛弃这一层身份,那做起事来可就要艰难得多,甚至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他也清楚,张家无论是即将到来的政治危机、还是未来的自甘堕落,要解决起来都非常困难,起码不是眼下他的有能力扭转和挽救的。自己享受这一身份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与隐忧。
“令公与老夫人虽然和善待我,但毕竟嫡父母才是至亲,他们并不喜我,继续留此难免还要遭受刁难。今我虽然借宿集萃楼,但却听说七郎春后便要入读弘文馆,老夫人也只是希望我能凭己所学辅其嗣孙,这小子又是什么好相处之人?”
张说让他在集萃楼读书固然也是一种赏识,但仅限于家族内部,其嫡孙张岯却即将入读国学弘文馆,这才是政治资源的荫承延续。
张洛也不奢望能够获得嫡孙的待遇,但他若继续留在张家,固然能获得一定的关照,这嫡庶之差却仍难免要给他带来极大的困扰。
尤其是在嫡母本就对他怀有极大恶意的情况下,那他留在张家所将要遭受的刁难必然会更多。或许不会像武则天、唐玄宗的儿子们那么凄惨,但也总归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