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后便也皱眉沉思了起来,他并没有再继续选择威吓,语气转为和缓一些道:“今你大父张燕公虽遭宪台弹劾,但那是因国事失协。小子所奏何事,竟然妄想能够扳倒国之重臣?”
“小民自知大父权势甚雄,所以、所以也一直不敢……只在暗中搜查家人的罪迹,所录甚详,如今斗胆呈献于上,又恐中道遭截,所以还暗藏一份,请中丞阅览,可以知我族人罪恶深重,需加严惩!”
张洛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奏文两手向前托起,这便是他之前抄录张家侵占田产的记录,他只抄了两份,一份给了周朗,一份留在身上,至于投进铜匦里的奏书,写的自然是其他内容。
李林甫见状,忙不迭让吏员将这奏书呈交上来,展开之后快速浏览一番,看完后却是面露失望之色。
只是稍作浏览,李林甫就知道这罪状是真的,因为类似的罪状他之前也有看过。
须知御史大夫崔隐甫之前便担任河南尹,对张家在洛阳周边侵占田产的事情能不了解?所以相关的罪状,他们早在第一时间便抛出来,作为攻击张说的内容之一。
这张家小子进呈的这一份罪状,要比崔隐甫所提供的还要更详细一些,也让李林甫相信这小子的确是没憋什么好屁,真的是每时每刻都想搞张家,才会在背地里把自家脏事打听记录的这么清楚。
可问题是这些罪状放在一般人身上确是一个了不起的罪名,可放在张说身上根本就不叫个事。甚至御史台将此罪状罗列出来,都是作为张说门风不谨、不能约束家人的一个佐证,并没有将之列为一个独立的罪名。
所以李林甫在看完后顿时便有些意兴阑珊,态度又再次变得威严起来,指着张洛沉声道:“你所谓揭露罪情便仅止于此?”
“这些难道还不够?张氏满门堪堪百口,于河南府内侵田却将逾千顷,多少民户失地破家、浮逃于外,这难道不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