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发生的原因又不只是少数几个边将狼子野心,这一场祸乱酿生的过程蕴藏着非常深刻的社会变革与人事纷争,想要解决或避免,远不是干掉几个人就能消弭于无形。
张洛之前并不去想这些问题,那是因为想也没用,当时他连自己该要如何自处于这世道中都还不清楚,如此重要的家国危难、普世浩劫,设想再多也只是庸人自扰。
可是现在随着张家的危机解除,他在这世道中也不再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相关的事情自然也就要有所设想和考量,做一些未雨绸缪的准备,否则他在这个世道中即便是有什么人事上的建树,也都建立在巨大的危机和不确定上面。
尽管眼下张洛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思路与计划,但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绝不简单。昏君奸臣、恶政频出,并不是造成这一危机的全部原因,但哪怕只是这一个原因,就已经让事情变得非常棘手和困难。
不过正如他之前对周良所言,事若可为、义不容辞。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尚且有计,区区一个安史之乱又算什么?
他倒不是妄自尊大到自比天神,只是习惯性的不肯认输,尤其有的事避又避不开、认输又没用,干就是了!别想能不能,先想分几步。
眼下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能看在这场风波中能获取到什么好处,虽然昨晚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应答并不算好,但今天并没有被直接打发出宫,这也让他心里又暗生期待。
他这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忽然一旁的祖父张说动了一动、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张洛再抬头望去,便见到御史大夫崔隐甫正神情严肃的阔步走来。
崔隐甫径直来到两人面前,并没有去看迎面而立的张说,反而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张洛,口中沉声道:“张氏小儿昨夜呈奏,当真是河南府录事周良所构计的遗书?周良之子昨日入讼河南府,也是你使其前往、用计诈我?”
“崔大夫以此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