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疯起来,会自掘坟墓的。
玩到第一天半夜,汤先生就把桌上所有筹码输光了。他的语气依然从容,可是牌桌上无用的小动作多了起来,譬如捻手指,譬如对着牌吹气,再譬如停下赌局看一看方位风水。
谢之屿冷眼看他又去换了一次筹码。
第二次筹码上桌,他半个身子趴在赌台上赢了把大的,几乎翻本。再后面每一局,汤先生都要在保持这个姿势的前提下才允许荷官开牌。
输输赢再输赢。
赌场灯火通明没有时间,三十几个小时一晃而过。
在高强度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刺激下,今天这个点进来,明天这个点出去,许多人看看天色一样都会以为时间压根没往前流动。
唯一来去的是口袋里的资产。
谢之屿熬过更长的,不觉得这两天一夜有什么。
最后一把双倍下注。
汤先生按住自己颤动的左手:“开。”
他打理得宜的头发落了几缕在眼前,视线从碎发中锋锐地射出来,死死锁着场中央那副牌。
荷官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开牌。
庄家手里20点,几乎是必赢局。汤先生啪一声甩出自己底牌——4、7、j。
恰好21点!
筹码如山一般向他倒来。
汤先生一改先前斯文,边跺脚边大喊几声“操他妈的”,猛地转身抓起一把筹码筹码塞进助理胸口。
“你的,小王。这是你的!”
又抓一大把:“见者有份哈哈哈哈哈见者都有份!”
他癫狂地挥洒筹码,捡起落在一旁被遗忘的雪茄又是狠狠一口,猛地想起谢之屿来。
理智恢复几分,他过来搭着谢之屿的肩:“谢先生,你的雪茄果然有好运。我来之前就听说,能抽一口谢先生的雪茄绝对有福。小小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