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嗓音有点哑,他摇头:“你家里应该很忙,有事不用管我。”
柔软的长发落了几缕在他手背上。
显然她现在的姿势和钻进被子里没什么区别了,头歪枕在他肩胛骨上,认真地说:“可是不行啊,我一肚子问号。想等你睡饱了一一拷问呢。”
被她语气里的认真触动,也被“拷问”二字说得后背一凛。
谢之屿听到自己干巴巴地问:“什么?”
她长驱直入:“你偷接我电话了?”
她枕在底下的肩线稍稍僵硬,温凝从鼻腔发出哼声:“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
男人喉结滚动:“我怕他有急事,不想吵到你。”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上次看到她和宋子邺的聊天记录,他阴阳怪气宝贝了半天。
这个人醋起来整个京城都能闻到味儿。
所以她得更理直气壮,于是趾高气昂地说:“那你和人家说了什么?说我在睡觉?还是说我在洗澡?”
枕在脸下的肩线更僵,再度出卖它的主人。
“谢之屿,你好幼稚。”她道。
光线太黑,看不清她的表情。
谢之屿只好带着一点猜测和一点试探:“你生气了?”
“我又不是气筒转世。”她缓缓闭了下眼,静听他的心跳,“怎么一见面总是问我有没有生气?不像你。”
在澳岛,他散漫又松弛。
可是来了京城,他似乎记起了脊骨一寸寸被打碎的过去,也似乎是因为爱而患得患失,言行间变得不那么像自己。
心跳声稳健有力。
她听着他存在的证据,突然道:“我不会在这待很久。”
片刻后,谢之屿意识到她在说京城。
“为什么?”
“不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