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跃林乐呵呵地主动请缨,说自己愿意陪侄女跑一趟。
被高跃民拒绝了,“你还在生病住院期间,一回去不就露馅了吗?老实待着,闲得难受,就多帮你二嫂干点活。”
高跃林笑着说:“还是我二哥考虑得周全啊,家里你就甭操心了,我会帮你守好家的。”
次日一早,高跃民父女俩直奔南站,登上了去北大荒的火车。
下雪了。
1978年的第一场雪从半空中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大地银装素裹,污浊的空气被这场雪净化得清新了许多。
这是高跃民父女俩走后的第三天。
高远心想,老爸和姐姐应该已经抵达龙江垦区了。
就是不知道事情办得顺不顺利。
他透过窗户向外面望过去,见雪花纷飞,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心说这会儿去扫雪相当于白扫,打扫干净了没多大会儿又得被覆盖上一层。
也就没了打扫院子的心思。
一个身形消瘦,浑身雪白的男子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高远同志在家吗?”来人将自行车靠墙边停好,站在院子里茫然四顾,接着大声喊道。
找自个儿的?
高远从床上一跃而起,提上棉鞋出了门,挑起棉门帘子望着那人,说道:“同志您好,我就是高远,您找我有事儿?”
男子快步走过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稳住身形后摘下手套,热情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状元郎您好,我叫梁晓声,是北影厂文学部的编辑。”
可算把你盼来了。
高远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笑容满面道:“梁同志您好,大冷的天儿您还专程跑一趟,快屋里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他也纳闷儿,稿子都投过去半个多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