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草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没人后,还是压低了声音:“前两天有人问我你还有多少钱,我说你没钱了,为了建这房子还欠了2块大洋的饥荒,你别说漏嘴了。”
“本来就被霍霍光了,我一个女人,有钱怕是留不住,不如全盖了屋子。”许荷花这话不假,当时得了钱,她立马回了娘家屯,又找屯大爷牵线,买了宅基地,建了大房子,就是让大家伙儿相信她手里没钱了。
血脉亲人跟邻里中少有大恶人,但是当你突然富裕起来,就会成为靶子。
许荷花也不是狠心到谁也不愿意帮忙,但大多都是占便宜的心态,她又不是菩萨,还不如自个儿花用了 。
这不,虽然不少人碎嘴她一个女人建这么大屋子浪费,却也没人再没皮没脸借钱了。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其实她手里还捏了好几块前婆婆给的小黄鱼,谁也不知道。
“你有章程就行,那我回了。”许兰草彻底放下心来,这下是真走了,且走的飞快,几息就没了身影。
许荷花好笑:“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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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后山的路上,零零散散遇到几波扛着锄头的村民。
当面热情招呼,转身窃窃私语。
离婚才一个多月,许荷花却已然习惯,甚至连白眼都懒得翻。
羡慕的、嫉妒的、同情的、诋毁的...了不得就那么几句车轱辘话...
寡妇十几年,她什么脏话没听过?什么泼没撒过?还能怕了几句闲言碎语?
好在越往后山,越是人迹罕至。
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经过山脚的破旧土地庙时,许荷花迟疑了几许,还是停了下来。
她先将驴拴到一旁的大树上,才捡了些草根枯枝捆在一起,仔细打扫起来。
土地庙不大,忙碌大半个小时,便拾掇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