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赵怀安,赵大以为这个投资人是觉得自己大言,忙解释:
“董公,可是觉得我赵大狂徒一个?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生不能无鼎食,死当以无鼎烹,岂可久居人下。”
董公素惊到了,只觉得这番话真尽显此人豪迈。
至于赵大此番话透露出的狂悖,却并不稀奇,只因为这个时代武夫们就是这样。
藩镇百年间,下克上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遍,但凡一个契机,即便是你不想克上,下面的兄弟们也会把你抬举到节度使的位置。
所以藩镇的节度使对于下面的军头,尤其是得人心的军头,最为防范,深怕晚上睡觉呢,外头就给军头披衣服了。
所以赵怀安只不过说出了他这个身份该说的东西。
而且赵怀安这次来的目的,他也能猜到一二,无非就是来要钱的,他董公素豪富之名遍于西川,十个来拜访他的,九个都是来要钱的。
只不过,像赵大这样一上来就表达自己奇货可居的意思的,倒真没有。
现在看来,这赵大也未免太实诚了点。
董公素在打量的时候,赵怀安也先声夺人,问道:
“老董,你觉得我赵大如何?”
说着,赵怀安就指着身边的几个人,开始画饼:
“老董,我就直接说了,如今我有兵有刀,就是甲械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但偏偏幕府那边给不出钱来,你也知道这会风气,没有钱发饷,咱老赵如何能睡安生觉,而我听朋友们说,说老董你急公好义,有孟尝公之风,所以就想来找你讨个缘,借点钱用用。”
实际上,赵怀安说缺钱其实也不缺,就说之前打仙人戍缴获到的资财,虽然交上去了三千贯,也发下去了三千贯,但还剩下个八九千贯呢。
这些钱也足够给下面吏士们再发一年饷了。
可问题是,这个钱是死钱啊,用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