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在这个时代久了,赵怀安越发现,牺牲这点时间是有必要的。
现在的丘八们真的是有个五十兵就敢想做军头,有千人兵就敢去想做节度使,可谓有活力到了极点。
赵怀安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也明白下面的人也会这样想。
现在赵怀安的确深得军心,靠着大把酒肉、钱银下去,又是嘘寒问暖给足情绪价值,又是有事没事就给下面人画饼,赵怀安可以很自信的说,他将保义都千人都抓好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做的就是万一时候的保险丝,一旦真有不忍言之事,叛徒手里最多不过五十兵,如何能成事?
可就算做到这样了,赵怀安还不放心。
现在他大帐直属的六个队,实际上相当于是藩镇的牙内兵,然后剩下十六个队,则相当于藩镇的牙外兵。
而他在六个直属队之外,还有一队人,这些就是赵怀安没出师的门徒、义子、侧近,他们或给赵怀安捧甲、或给赵怀安背马扎,总之赵怀安吃的用的,都是这些人带着。
然后这些人是和赵怀安住在一个帐篷里,也是赵怀安最放心的一群人。
他们都统一被赵怀安称为“义社郞”,都是给赵怀安磕过头,发过誓的。
可以说,赵怀安真是个画圈高手,外面一个圈,里面再一个圈,然后最里面还有一个圈。
这样三重保险下来,再有什么狂徒夜磨刀,都别想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杀到他的帐外。
……
这会,赵怀安点了下头,守在幕边的义子赵文忠就顶盔掼甲出去喊众队将进来。
因为这些天开始回春,也为了议事方便,赵怀安中队这边搭得是一块帷幕,就用竹竿搭着幕,围出一片空地。
此时,幕内已经支起了七八个火盆,烧着白日新闷的木炭,将幕内空地照得是温暖又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