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把一切都经历过了的府太蓝,在23日晚上十点多钟时,正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街边长椅上。
离他几十米远之外,是掩在人行道一旁半地下的“逆光之间”酒吧。
偶尔有几个普通人会在酒吧门口楼梯上犹豫一会儿,往下张望一番,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试试这个小酒吧,喝一杯再走。
但也不知道是人类残存的动物直觉使然,还是酒吧老板用上了什么手段;只要不是猎人,那么就算再想喝一杯,也从来不会真正下定决心,走下楼梯,推开酒吧门——仿佛那一截楼梯就是一道天然过滤网,滤出了普通人,留下了猎人。
府太蓝从酒吧方向收回目光,假装在玩手机,手指一下下地点触着屏幕,眼底被光染得一片亮。
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去剪头发,头发长长了,柔软散乱地垂落在颈窝里,连耳机都被遮住了,痒痒的。
“我问到了,昨晚巷战时,梅根也在现场。”耳机里的男猎人正以气声说道,“还想要我打听什么?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府太蓝调整了一下耳机。“去找那个叫梅根的服务生,让她给你也讲一遍巷战的过程。如果有要钱才开口的地方,不用顾虑。”
其实在买下通路伪像,又以假名收购了嘴人偶与“空白驾照”之后,府太蓝账户上剩的钱,已不算很多了。
他原本还惊奇过,自己明明不怎么花钱,怎么这些年来赚的钱,却依然消融得像夏日冰雪一样快——但是一想府汉,他就长长“哦”了一声,明白了。
“好,”耳机里的男猎人窸窸窣窣地站起来,过了一两分钟,忽然叫道:“梅根?我想点个酒。对,对,咱们好久不见了……”
11月22日凌晨时,在“逆光之间”酒吧后巷里的枪战,是根本瞒不住猎人的;别说卷入其中的人都是谁了,就连柴司当天的病号服样式,府太蓝雇的猎人都替他打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