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他就越忍不住会想起府汉。
哪怕在“母子相依为命”的叙事中,一句“从小没有爸爸”,都会让府太蓝不由自主回忆起关于府汉的一切——这很好理解,毕竟府汉是一个活生生的真人。
他与府太蓝一起生活了十七年,有哭有打有弥补有温情;府太蓝对其回忆的丰富与厚实,远不是“妈妈”这一个单词能比的。
算了,不成就不成吧,府太蓝倒也不算太失望。
因为他真正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忘掉府汉的存在——如果真能忘记,反而是锦上添花、意外之喜了。
府太蓝另有所图。
……如果说,人很难刻意忘记一件事,那么我只是“增添”意识,可以吗?
我是府太蓝,我是一个伪像猎人。
我同时也是一只秃鹫。
因为“巢穴统治游戏”,秃鹫不仅可以进入人世了,也开始拥有了神智和自我意识,所以我清楚知道,我是秃鹫,我拥有秃鹫的一切特征。
但是,我依然是府太蓝本人。
这不难理解吧?
一个人可以是上司,同时也可以是下属;可以是一个罪犯,同时也可以是一个已婚顾家的丈夫;如今这个社会,一个人同时拥有多重身份也很常见呀——哪怕从最日常的角度而言,你能保证,你在网上线下、在不同人面前,都是同一个自己吗?
人是复杂多面的,我府太蓝只不过其中有一面是“秃鹫”而已。
不,不对,你可能会说,这在物种上是不能共存的,就好像一个生物不可能既是狗又是鱼,这个说法不能服人。
再说,我也明明记得,我是在做实验,想给自己增添“我是秃鹫”这一记忆而已——这一点怎么解释呢?
我怎么会既是府太蓝本人,又知道自己原本是秃鹫呢?
这二者明明是不可调和、自相矛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