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继续用陆这个姓氏。
少蘅深吸口气,朝他们那一行人走去。
还未面对面,就先听见姜芸哀呼一声:“蘅儿,莫非你真要撇下娘亲,去修行不成?”
陆远人到中年,五官英武,身材高大,剑眉冷竖时不怒自威,只听见他冷哼道:“忤逆不孝的东西!”
少蘅昂起头,目光和他正对。
“三十七天,我被侯府赶出来三十七天。”
“被赶走的时候我只有一身布衣。之后侯府还四处打点,但凡我想找任何活计养活自己都会被横加阻拦,我被你们逼得饿极时只能和街上的狗争食,抢酒楼后厨剩菜吃。”
“我早就被你们从族谱除名,收回姓氏。我居然还得继续当个大孝女不成?”
姜芸闻言娇躯一颤,双眼泛起泪光,软了身子被陆远搀扶住。
而陆远也是面浮惊诧,他后退半步,眼角余光看到长子脸上的明显心虚,哪里还不明白?
他气短了不少,但仍板着一张脸。
“可我平南侯府生养你一场,叫你金尊玉贵十几年,只是叫你受了一个多月的苦,想让你吃个教训,就如此忘了生养恩情不成!”
帽子扣下来,少蘅反倒笑出了声。
测试完毕,但此地仍旧集结了许多人,只听她紧接着扬声说道。
“你们的长子,才名满汴京的陆少嘉,他哪次在雅集上出彩的诗句和策论不是你们求我,让我替他代笔捉刀?还有陆少荆,什么武学天才,他一身武艺也是我熬了不知多少个长夜,通读秘籍,手把手教他的!”
“从七岁起,满府的内务也都是我替侯夫人打理,否则凭她那晃一晃就能听见水响的脑子,侯府基业早就败完了。”
“平南候既然跟我讲生养恩情,不就是把这些看成了一桩交易。那我替你们教养两子,打理内务的功劳,难道还不够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