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没回答她,为何事而来,她懒得再追问,没甚好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临近傍晚,天快黑了,阿父早些回吧,侯府跟江宅隔得远,晚了怕是要误了宵禁。”
她这话一下子便精准踩到江兴德的痛处。
举家搬迁到汴京三月了,他才终于摸清楚些了皇城的情况。
比如,达官贵人住在东边,平民百姓住在西边。
初入汴京时要知道这一点,他定不会愿意住在江元音买的城西的府邸。
可惜东边的府邸并非是有钱便能买的,里面的门道暗规多了去了。
他江家没有官职,还得罪了定宁侯,有钱也买不着。
否则,他今日也不必跑这一趟了。
江兴德半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道:“我今日是来寻侯爷说事的,又不是闲逛经过了这。”
“侯爷今日一大早便入宫面圣去了,还不知何时才会归府呢,阿父改日再来吧。”
“我已等了一下午,也不差一晚上了,”江兴德黑着脸,不悦道:“这个点,你便是不留我登门用晚饭,也该招呼我小坐喝口茶水吧?”
“便是真误了宵禁的点,你留宿我一晚又何妨?难不成这偌大的侯府,还腾不出一间空屋子给我?”
他瞥了江元音一眼,负手而立,不满冷哼:“从前我还觉得你这孩子,最是孝顺贴心,现在来看,也真是应了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如今是半点不念江家,不顾着我这个老父亲了。”
江元音不似从前那般,委屈着同他解释,再低声下气地示好。
她气定神闲地看他,“阿父是不是忘了,我出嫁前,阿父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到侯府后要恪守妇德,以夫为天,不要忤逆侯爷,莫要让侯爷觉得你教女无方。”
“我谨遵阿父教诲,怎地阿父又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