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亮明身份时她便想问的,只是当时还和他堵着气。
齐司延徐声道:“抚州下辖六县,与六县相邻的有三城,阿音以为我为何会选在源城歇息一日,再前往抚州?”
“侯爷认为,郑知府不可能是许家的党羽?”
“不是认为,是笃定,”齐司延淡声解释道:“我们南下途经的每座城,都避开了与许家相关的关系网,每座歇脚的城,都是我出发前便定好的。”
江元音有些许惊讶,“侯爷远在汴京,对江南的势力划分,如此了解?”
“不然阿音以为我这一年,便是日日在侯府装瞎扮聋吗?”齐司延笑了笑,“我自是已做足了准备,才‘病愈’示人。”
齐司延不卖关子,告知道:“郑平远出身寒门,祖辈务农,到他这一辈才入了仕途,是入不了世家的眼的,何况他和抚州知府周世恒积怨已久,而周世恒已是许家的人。”
江元音了然。
其实从源城一开始接纳了难民,也有送粮送药,乃至于派郎中、人手去往抚州支援,上书几封奏明疫情,便能看出郑平远并非欺凌百姓、鱼肉乡里的狗官。
但他也不是不畏生死要与强权硬碰的之辈,被许昌安警告后,便停止了掺和抚州灾疫的事。
他只想力所能及地护住自己这一方百姓,亦没有错。
如今得了齐司延的命令,想来他“腰杆”能硬挺些,会妥善安置城外的难民。
谈话间齐司延伸手拔掉了江元音束发的玉簪,让她长发披散,更方便晾干。
随即拿过她手中的玉梳,又变成了他替她梳。
江元音抬手摸了摸他的发,“可侯爷的头发也未干。”
“无妨,我还不困,你昨夜未睡,又忙了大半日,发丝干了,才好入睡补眠。”
齐司延告知道:“我们不会在任何小县逗留,得直接赶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