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当真是今年才病愈?”
这如何可能?
齐司延淡声:“当真。”
李霁再次陷入沉默。
齐司延竟是如此不显山露水,闷声做大事的狠角色。
这皇位,不管他坐不坐,总是李彦成是坐不稳了。
李霁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旋即好似三人没谈过这沉重严肃的话题一般,突兀地不耐出声:“这车夫怎么回事?这么半天也不走?”
江元音和齐司延交换了眼神,无声达成共识。
李霁不是无脑之人,且同样无心天下,自不可能三言两语被他们策反。
何况刚刚的谈话,不过是话赶话说到那个份上。
李霁无意再谈,他们便不再劝说了。
只是齐司延没有江元音那么复杂的思绪与顾虑,于他而言,李霁就是目前能寻到的,最合适的新帝人选。
但其若仍选定李彦成阵营,他不会让他再回到汴京。
江元音试探李霁立场地问:“王爷是想让车夫出发去哪?”
“苗疆,”李霁蹙眉,指了指齐司延冲江元音道:“他把空耳症传给你了是吧?”
“还有记性也不好,说了别叫我‘王爷’,”他沉着脸训斥道:“有你这么当后辈的吗?就说了两句你不乐意听的,便翻脸不认人,真叫叔父寒心啊。”
李霁的立场很明显,他选江元音。
把话都敞开来说以后,江元音对李霁的怒气便散了,反嘴道:“叔父的耳朵和记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说了,不去苗疆,我们回汴京。”
李霁一听她又改口唤“叔父”了,眉目舒展,半点不介意她同自己斗嘴,声音都多了些力气,全然不似刚吐了血:“我辈分大听我的,去苗疆。”
“……那叔父换辆马车,自己去苗疆吧。”
李霁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