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从眼神里流露出来。你的家人,待你一直不好。”
许靖央沉默,唇瓣微抿动两下。
“王爷是想说,我对至亲无情?”
这一路走来,她算计生母,杀死亲弟,萧贺夜都看在眼里。
萧贺夜不知道她前世的遭遇,也许他觉得,她就像是六亲不认的疯子,会为了简单的私仇伤害家人。
然而,萧贺夜却道:“本王想说的是,他们若真的待你好,不会让你一人面对欺君之罪。”
“还记得本王为你过生辰那日,你说你不饮酒,后来却听寒露说,威国公府竟无人知你生辰。”
许靖央眼睫微敛。
她生下来时,同胞哥哥死去,从此她的生辰便成了母亲的忌讳,能不能过生辰,要看母亲的心情好不好。
久而久之,她也不想过生辰了。
她渴望父母的疼爱,盼望着家庭的温暖,才会在前世听见母亲说,要给她过生辰庆祝新生的时候,格外开心。
她多么期待那是真的,以为亲情可以洗去她十年的边关之苦,却没想到血脉至亲将她引入了更深的地狱。
夜风掠过庭院,她握扇的手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压住心底翻涌的寒意。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了上来,稳稳裹住她冰凉的指尖。
“其实你可以试着相信本王,不必再当孤身奋战的将军,”萧贺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抹嗤笑,“本王这块挡箭牌,你尽管拿去用。”
许靖央豁然抬起凤眸,眼中波澜晃动。
二十余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幼时,父母逼她快速成长独立。
从军后,她必须比任何人都更狠、更强,才能让那些笑话她瘦弱的将士低头。
即便成了大将军,千万条性命压在她肩上,她也只能挺直脊背,独自扛下所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