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的人——对方阔口如同刀斧劈开的山岩,方颌似要戳破紫红面皮。
右颊那道蜈蚣状的疤痕,则是蜿蜒进耳后泛白的鬓发里。
更慑人的是他那双眼睛。
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是闪烁着好似黑鹰撕扯猎物的凶光,扫过之处连身旁其他战马都噤了声。
他自辽东雪原淬炼的筋骨撑得皮甲棱角分明。
身后亲兵甲胄上的刀痕在日光里明灭,铁锈味混着马匹汗腥渗进街边蒸糕的热气。
街边的布衣妇人神情惊慌的将哭闹的孩童拽进染坊,绸缎庄的竹帘后传出茶盏砸在地上的脆响。
狗儿缩在徐澜身后,偷眼打量那张明显出身北地的面孔——
那身影高颧骨投下的阴影盖住半只鹰目,结痂的耳垂缺了块肉,倒像是被狼崽子撕咬过的痕迹。
踏——
踏——
踏——
骑着黑鬃马的铁塔身影面色冷峻,向前方走着。
然而,就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的眉头紧皱,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起来。
战场经历无数厮杀产生的直觉,刚刚疯狂示警。
那种感觉无比诡异,就仿佛有一把刀悬在了他的颅顶、随时会斩下。
又好像一头山君对他虎视眈眈……来自生命求活的本能让他瞬间浑身筋肉绷紧,无比警惕的扫视四周。
唏律律!!
胯下马儿被他猛地拉住,停在原地。
亲兵们见状,也纷纷将马停下,等待着那铁塔身影的下一步动作。
“这到底怎么回事?”
铁塔身影眉头皱的极深。
此地不过区区一县,为何方才会让他有种下一瞬会死的感觉?
他坚信,那在战场上救了自己无数次的直觉不会出错。
可是停在原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