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囚,府衙里也没他的画像。”
“王君为郡府老吏,精于吏务,想必是会为官府画人像的?…”
张承负微笑着,取来一张黄纸,一根细毛笔,塞到王贺的手中。
“请君且画!若是难画的地方,就写几行文字,尽可能描述即可!”
“...”
王贺迟疑着、犹豫着。这一笔落下,可就把自己也牵连上,再无退路可言,真的和太平道绑在一起了!然而,看到这少年不容拒绝的微笑,想到那份许诺…他默然片刻,狠狠咬了咬牙。
“好!王某这就画出来!…”
雪花落了又停,润化在泥泞的庭中,就像落在心头的寒雨。待一刻雪尽,黄纸上已经多了一副墨绘的肖像,就像官府张贴在城门处的通缉。
“面如削石,眉浓入鬓。目光如炬,鼻梁挺直。唇薄而紧抿,神情肃然,不苟言笑…”
张承负平静注视,直到王贺在这画像的下面,留了“审配”两字的笔迹。他这才接过这张黄纸,对王贺点头笑道。
“王君的恩情,我牢记在心。君请回吧!今日之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只需静待良讯!你我皆是太平同道…”
“是!是!告辞!告辞!~”
王贺作了一揖,匆匆告辞出门,就像逃走一般。而张承负阖上木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旁边的高道奴则看着他,剩下的门徒们,也都看着他。他则沉默的走到庭中坐下,取出那张审配的画像,又抽出赵冶送的精铁短刀,压在吹动的黄纸上。
“簌~簌~”
寒风吹动,院中松枝簌簌作响。雪花从树枝上打着旋儿,飘到纸上,脸上,也飘到短刀上。张承负注视良久,才收起画像,塞入怀中。他看着落雪的寒光刀刃,轻轻叹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而听到他开口,周围的高道奴和门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