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介绍说,他曾在南方做书商,知道有研究天枢阁的学会,并有那边的通讯地址。
当天,薛向便往那处地址,寄出一封信去。
一晃眼,到了四月二十三,天气越发转暖。
薛家的小院子,被柳眉打理得快成个花园,红花白花,开满房檐,过道,墙壁,花池。
微风一吹,满园花香。
将近正午,薛向半躺在院子的藤椅上,头顶着瓜架,左边是在做作业的小适,右边是专心致志背书的柳眉,隔壁传来哗啦啦声,正是小晚在扒拉算盘子。
薛家人似乎有学习方面的基因,小适和小晚虽做不到过目不忘,但一篇文章基本教个两三遍,就能记个七七八八。
相比起二人卓越的学习能力,柳眉的学习能力就堪称可怖了。
她恐怖的学习能力,不在于变态的记忆能力,而在强大的逻辑能力和联系能力。
学过的东西,能很快形成系统,并能在系统的框架内自我延伸、自我开发。在薛向发现她这种能力后,就不再教她文章了,而是给她一本《钦定国语大辞典》。
柳眉终日就以辞典为工具书,翻阅《正言》、《风雅》、《诗》等儒学经典。
一开始,她的问题还相对稚嫩,几天过后,她居然能试着解释“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这样的句子了。
“这是一家子什么怪物。”
薛向听着耳畔的朗朗书声,暗暗感叹。
他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糟糕,主要是躁。
一,没了圣像加持,修行速度慢了下来。
二,寄出去问天枢阁的信件,至今没有回音。
三,一同考进前二十的同年们,已经陆陆续续领到了职位,唯独他,还被挂着,问谢海涯,谢海涯让他等。
闲下来的日子太久了,他也渐觉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