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烦乱的心绪宁静下来。
可是这一天他却是越画越觉心烦意乱。
这间画室,他从不让任何人进来。
里面堆满了林听的画像。
每一张画像上,都是林听以前那张国泰民安、青春洋溢、圆润水灵的精致脸蛋。
今天这张画像上,林听却是下巴尖瘦,水眸深深与满眼哀求。
明明十分讨厌她装出来的楚楚可怜样。
可是这般可怜模样,偏偏深深印在江遇的脑海,让他日夜煎熬。
而林听画像的右边,则是上半夜画好的,周自衡的画像。
一个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
一个是曾经替他挡过刀子的最好兄弟。
他们上了床,生了孩子,偷了他的医药机密,深深背刺他。
好好的两张画,突然被他从画架上扯下来。
三下两下间,撕得稀碎。
碎片落在地上,东零西落。
再也拼不齐全。
就像这几年来,他残缺的心一样。
下个月四月一号。
周自衡执行枪决的日子。
不用江书臣提醒他,他也铭记在心。
他恨周自衡,恨他睡了他最爱的女人。
可他从不愿周自衡去死。
他始终记得,那一年医闹事件,他差点被情绪失控的死者家属捅死。
是周自衡不顾性命帮他当了一刀。
那刀子正中周自衡的脾胃。
稍微再深一点,就救不过来了。
放下画笔,江遇连着打了十几通电话。
律师,法院,监狱,市厅,省厅,京城。
他人脉圈子里,但凡能帮得上忙的,他都打了。
从不求人的江遇,用了乞求的口吻。
“拜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