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宴客了,所以这个你们得收下。”
杜鸢在桌下从小印中取出了一锭十两纹银。
这还是钱有才给他的。
伙计没有推辞,只是接过后说道:
“那您等一下,我这就下去给您找零。”
“不用在劳烦上来,我一会儿出去时取走就是。”
伙计称是离去。
待到屋门重新合拢,杜鸢却发觉对面的华服公子停下了斟酒的手。
他正微微侧首,目光里带着几分感叹和自嘲的凝望着自己。
杜鸢笑问道:
“怎么?这酒水忽然不合口味了?”
谁知对方却道了一句:
“你这可不太地道啊。不过,终究是我看走了眼。只瞧见那老秃驴有两分道行,竟浑然未觉,你才是真人不露相。”
说罢,他端起酒杯呷了一口,这才悠悠一叹:
“我原先真以为是靠着我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口舌与学识,才蹭上你这顿白食。不曾想,竟是靠着招笑换来的。”
杜鸢恍然:
“刚刚注意到了?”
看来这位也是一位修行者,且刚刚注意到了自己在桌子下面从小印中取了银子。
这让杜鸢升起了浓厚兴趣,他还是第一次正经遇到另外的修行者。
对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傲然:
“我这双眼睛,古今难寻出其右者!所以我知道你之前,身上可没有一锭十两的银子!”
“既然没有,却又拿出来了,那自然是我走了眼,以至于真人当前却直到此刻才恍然而觉。”
说罢,他拱手笑道:
“先前卖弄的机辩之论,看来是让你见笑了。”
话音刚刚落下,杜鸢就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的气质在不经意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