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件事,严阁老父子就可以在严党内宣扬,严党依然强大,阻止严党开始离心离德。”
鄢懋卿抓住了白榆话术的“漏洞”,不屑的说:“裕王府是裕王府,你是你,不要混为一谈!
裕王府或许很重要,但不意味着你同样很重要!
如果裕王府真有想法,就算没了你,自然还有别人来办!
我今天就算坏了你的事情,也不会对事情造成根本性的影响。”
白榆“哈哈”大笑几声,辩驳说:“副宪说的不错,你的态度或许对事情不会造成根本性影响。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对你本人却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一方面,假如我这次出面只是裕王府的尝试,但如果被你这个严党排前列的骨干坏了事,裕王府会怎么想?
是否会认为严党拒绝了裕王府服软低头,然后从此就放弃服软低头的想法?
如果你们严党错失了这个机遇,你担得起责任吗?
另一方面,如果这次因为你的态度,坏了严党的机缘,小阁老会有什么想法?
至于小阁老的心胸是否宽广,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小阁老认为,你态度不端正,把私人恩怨凌驾于严阁老父子的利益之上,小阁老又会怎么对待你?
你再猜猜,如果以后裕王府对小阁老说,早有低头之意,但奈何鄢副宪从中作梗,你又当如何自处?
所以遇事不能一厢情愿只往好处想,还要做出最坏打算。”
旁听的钱千户感慨万分,可能自己这辈子都当不成文官了。
这种语言组织能力和逻辑推演,他只听着就感到理解起来很费劲了。
为什么武官被文官压制,从自己和白榆之间的关系变化,就能窥得一斑。
鄢懋卿则越听越心惊,下意识的说:“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