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被掩埋好了,粱昆苦笑一声道:“还以为他们能比我活得长久呢。”
云策摇头道:“人死了,仇恨跟恩情就没了可寄托的本源,笑一声,哭一声,过去就算了。”
粱昆咬牙道:“不过去又待如何?”
冯安道:“再走一天半,就能看见射阳城了。”
粱昆摔掉手里的短棍恨恨的道:“到了射阳城又能如何。”
冯安笑道:“我们有荐书,价值一万钱的荐书,张公雅量死后,谓之绝笔,他的荐书更值钱了。”
粱昆从怀里掏出荐书,随手就丢进火堆里,云策手快,一把捞住,重新递给粱昆道:“有时候,规矩就是规矩,已经成了所有人公认的东西,你没有这东西很可能连射阳城都进不去。
进不了射阳城,乘坐不了公车,参加不了出云州的大比,就算你有满腹才华那又如何?
都说吹尽黄沙始见金,这卷荐书,就是吹尽你身上黄沙的风。”
粱昆沉默许久,喟叹一声,终究还是把荐书藏回怀里,拉过来一根粗一些的木柴当枕头,倒头就睡了。
夜里,云策听到了粱昆压抑至极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