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祝曲祺盯着他轻轻蠕动的嘴唇,更准确一点,是盯他唇上的小痣。真的很神奇,那颗痣在正常的社交距离下完全看不见,几乎与唇色融为一体。前几次见面她都没发现。是因为刚刚离得太近了吗?
——被她挖掘出宝藏里的又一个宝贝。
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总归她不是最后一个。
谢闻慢吞吞吃光了袋子里的糖,彻底忘记了药是什么味道,嘴里甜甜的,像是夏日午后走进了一座果园里,随手一摘就是一枚新鲜水果。
*
感冒药大多伴有嗜睡的副作用,谢闻还没退烧,浑身乏力、犯困。
“我想再睡一会儿。”谢闻掌根贴了贴眼睛,待到手拿开,桃花眼里迷蒙一片,不见往日的锐利与淡漠。
“生病是得多休息。”祝曲祺点了点头。
“那你呢?”
“我?”
“你要走了吗?”
祝曲祺不语,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是她的理解有问题吗?怎么从谢闻的语气里品出了一丝不舍。
你想我走吗?这么问似乎有点暧昧。
那我是走还是不走?这么问的话,又有些滑稽。
“我不走。”祝曲祺决定减少套路,单刀直入,“你这不是还病着吗?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万一再昏迷过去,多危险。你安心睡觉,我守着你。”
这么说,是不是太上赶着了,显得太积极了?像个变态。
也就乙方秘书这个身份能给她的真实意图盖一层遮羞布了。祝曲祺正了正色,补了个听起来过得去的理由:“黄总叮嘱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再附加一句:“当然了,如果你不需要我的照顾,想让我走,我还是得听你的意思。”
一套说辞下来,总该挑不出毛病了。祝曲祺对自己的机智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