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来我南城躲避。”
“如此甚好。”
吴庸摇头:“周兄可以到南城躲避,我不行,我是太医院使,还是到皇城避难为好。”
二人点头。
正蓝旗肯定拿不下防御森严的皇城,这一点毋庸置疑。
蒋青云似是酒意上头:
“人生艰难,官场更难,从万历起,京城就是乌烟瘴气,人鬼同行。到了如今,看似太平,其实更加险恶。我等平民出身的官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周绍点头:
“大清和大元表面相似,实则迥异。”
吴庸说的更露骨:
“朝廷只不过是没腾出手来,待西南战事结束,四方尘埃落定。许多事就不会像今日这般了。”
说到此处,三人皆沉默。
……
蒋青云字斟句酌地说道:
“其实,我也想献上防治天花的真方。但真心未必能换来真情,只怕反而招来祸害。佛曰,莫要随便介入他人的因果,我已经介入了南城数十万百姓的因果,再介入更多,怕是撑不起。”
吴庸一拍桌子:
“三弟,你做的对!我吴家世代宫廷行医,从不敢拿出十分力气,哪怕五分都不敢。当初万历帝有一颗牙坏了,疼痛侵脑,我曾祖父频频入宫,偶尔止疼,绝不根治。二弟、三弟可知为何?”
俩人摇头。
“不想做华佗第二。”
“神仙只能待在天上静静的享受凡人膜拜。一旦下凡施展了救人的本事,那他离被愚人泼狗血、被恶人捅刀子的日子就不远了。今日能治伤寒,明日就必须能白骨生肉,否则,世人就会骂你欺世盗名。”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三人扼腕长叹。
世人皆以为官场之人谨言慎行,实际只是公开场合如此。私下,那是什么都敢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