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闻星落身体健康,不像她体弱多病,闻星落要是懂事,就应该和父兄一样宠着她、惯着她,把好东西都让给她。
这一世,闻星落走了,那这场盛大的及笄礼就属于她一个人了。
她笑了笑,亲昵道:“妹妹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她,赶紧去宴席上吧,省的叫宾客们久等,到时候说我们兄妹不懂事。”
闻星落并未走远。
她坐在西厢房,轩窗外的桃花树绿叶亭亭。
这里是谢观澜教她练字的地方。
她低着头,从荷包里取出那方桃花冻石印章。
指尖轻抚过印章,桃花冻石细腻如玉,底部“星落”二字的隶书飘逸温柔,像是那人一笔一划认真刻下。
外间不停传来热闹的喧嚣声,是宾客们快到齐了。
闻星落慢慢攥紧印章,再一次望向珠帘外。
这样盛大的日子,她无比希望那个人能回来……
可是任由她望穿秋水,珠帘依旧安静垂落。
不知过了多久,闻星落轻轻叹了口气。
前线战事吃紧,至今也没传回大胜的消息。
他回不来,也是有的。
她把印章收回荷包,正欲起身,忽见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了珠帘。
闻星落的心脏猛然一跳。
珠帘卷起,探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少年风餐露宿而归,鹅黄窄袖锦袍灰扑扑的,革带军靴发束马尾,腰间挂满了匕首和压胜铜钱一类叮呤咣啷的小玩意儿,几绺微卷的刘海儿朝两边分开,尽管因为赶路的缘故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但眉目间尽是鲜衣怒马少年风流。
是谢拾安。
他大咧咧朝闻星落张开双臂,“宁宁,瞧瞧谁回来啦?!”
“四哥哥?!”
闻星落惊喜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