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念微起之际,刀尖偏侧,在树干上留下一道白痕。
这一次的取皮,又失败了。
江幼菱早已习以为常,只握紧了刀柄,下移数寸,继续落刀。
整整一日,江幼菱一心二用,没能顺利地取下一张完整的树皮。
但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有无形之风穿过了她的手掌,使得她的五指变得稳固有力。
如此日复一日的练习,待到第五日时,距离江幼菱入宗,已有半月。
而她取下的青榆树皮,仅有一张。
较月末需要上交的十张符纸,差之远矣。
进度缓滞,然江幼菱却无半点慌乱之态。
这日,她照常来到青榆树林,选了一段苍劲的树干,沉稳落刀。
她没有再一心二用,而是沉心静气,专心致志地开始取皮。
只见她手腕翻转,刀锋精准地楔入树干,沿着青榆天然的纹理游走,竟无半分滞涩。
树皮如解罗裳,自树干上层层剥离,露出内里润如膏脂的银白色韧皮。
刀势行至末处,她指尖一挑,整张树皮应势而起,完整无缺地垂落掌心,薄如蝉翼,却柔韧不断。
晨光透叶隙洒落,树皮内里的脉络,隐约可见。
江幼菱收好这一张青榆树皮,又以同样的手法,一气呵成地取皮八次。
至此,十张符纸胚子,便算成了。
不过……制符会有损耗,十张胚子,兴许不太够用。
江幼菱不知消耗几何,于是又取了二十张皮,期间只失手一次。
三十张胚子,差不多够了吧?
江幼菱将胚子收好,纵身下树后,去了林子后边的院子。
从树皮到符纸,一共要经过“三浸三晒”、定纸开光共八道工序,耗时约莫九日。
所谓三浸三晒,初浸取朱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