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余水,姜义摸了摸儿子的头,让他回去做功课。
自个儿则匆匆把田里剩下那点杂活拾掇了,寻了个树荫,撩开衣襟坐下。
低头专心,静静照着那一呼一吸,细细调理。
这一坐,便是小半个下午。
再起身时,只觉身子轻了几分,腿脚也利落了。
连身上常年农作的那股疲劲儿,也像是给卸了下来。
晚上回家,夜饭照旧是粗茶淡饭。
只是吃过之后,姜义却没像往常那般,催两个小子翻书磨笔。
反倒一挥手,把他们赶回屋里歇息。
次日清早,柳秀莲早早起了身。
脸上却没带惯常的疲色,反倒多了几分红润。
像是山里头刚采下的桃子,被露水洗过,闪着细腻的光。
饭桌上,姜义面前的粗瓷碗里,多盛了一枚黄澄澄的煮鸡蛋。
圆滚滚地卧在稀饭旁边,像是专门为谁备下的赏赐。
日子似水,潺潺淌过,眼一眨,已是两月开外。
秋意正浓,山头的枫叶红了一茬又一茬。
田里那片豆子,也结了满满当当的荚儿,风一吹,哗啦啦响。
姜义还是照旧,一天到晚混在地里,锄头在手,脚踏泥泞。
只是如今多了个新规矩。
农忙歇脚时,必寻个僻静地头,照着姜明那套呼吸法子,一丝不苟地调理起来。
没见得返老还童,倒也真养了点精气神儿。
晨起眼不涩了,干活腰也利索了,连眼角那几道风霜印子,也似乎淡了些。
寻着空闲,便将这呼吸的法子,悄悄传给了柳秀莲与小儿子。
没讲得太玄,只说是个“好习惯”,活络气血,比吃鸡蛋顶用。
这说法,在姜家也不稀奇。
姜义素来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