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立在一旁,眉眼低垂,神色不动,眼底却悄悄亮了一线。
心头已有了数。
俯身摸了摸小儿那颗热腾腾的脑袋,手掌下尽是倔强与汗珠。
语气温温的,话却落得笃定:
“亮儿莫急……怕是爹爹教错了。往后啊,就跟着你哥哥,好生学去。”
姜亮小脸涨得通红,小嘴撇了撇,仍觉哪里不服气。
可见爹爹都这么说了,哥哥又在旁边忍着笑,终是没再犟嘴。
姜明一听这话,神气里立马拱出几分得意。
不过也知轻重,忙清了清嗓子,把那份神气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即板起脸,端着架势,一板一眼地领着弟弟重练那桩法。
姜义没回屋,就在廊下负手而立。
眼看着大儿子那一招一式,倒真是越瞧越顺眼。
节节有法,动静有致。
桩势里头那股活气,硬是把书册上那一身死板给压了下去。
随手捏了个桩式,跟着比划两下。
只觉那气行得更顺,骨节间也松了不少。
不知不觉便出了神,只听院里两个小子低声嘀咕、你来我往。
正看得入神,屋里却忽地“咚”地一响,像是哪样东西跳了锅。
紧跟着,便是柳秀莲一声惊呼。
气急中,又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恼意:
“药!药汤溢出来了!”
……
两日后,李郎中如约而至,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药包。
药材分量十足,另还塞了根山参过来,色泽温润,看那须根与皮色,少说也有五六年光景。
若是摆在集上,怎么也得卖个二三十钱。
李郎中将药包往桌上一放,顺手把那山参塞到姜义手里,口中絮叨着:
“这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