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说着柴米油盐,哪家的鸡下得勤,谁家的汉子又贪杯。
席间本是些地头收成、牛瘦马肥的闲话,不知怎么着,一拐弯便扯到了山里去。
春光正好,山色葱茏,那些常年上山的老猎户,便开始掰着指头算日子。
野兔这时候肥了,獾子皮油得能照人,正是打猎的好时节。
更别说那些带露的草药,头一茬刚冒出来,谁脚快谁先得,晒干了拎去集上,也能换几个钱。
众人喝着酒,瞅着身板日渐精壮的姜义,揽着膀子,邀他一道上山去。
“这不刚添了个小的,秀莲身子还没完全利索,娃儿又是离不得人……”
姜义举杯笑应,话却说得温和:
“这阵子先顾家,等家里稳当些,再说。”
众人听了,俱都点头,连声笑道:
“说得是,说得是,这小丫头才是金疙瘩。”
其实从姜耀呱呱坠地那天起,家里那点积蓄眼见着见了底,姜义心里头,便动过念头了。
打猎、采药,上山走一遭,这在村里不稀罕,是条贴补家用的路子。
他如今身子骨硬朗,呼吸法、桩功也不是白练的,扛山猪、撵野兔倒不在话下。
豺狼虎豹这些个大家伙,真要碰上,拼是拼不过,跑总还跑得动。
可仔细掂量了一番,终究还是歇了心思。
五指山,两界村。
依着前世记忆,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安生地儿。
山里藏着的,不只是毛皮光亮的野物。
还有通了灵智的山野精怪,乃至于腾云驾雾的妖物。
这些玩意儿,姜义没亲眼见过。
可越是不曾见着的东西,越让人发怵。
姜义偶尔也会思量。
这两界村,怎么就能在这等妖山脚下,安安稳稳过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