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了,是人家自带的药材。”
李郎中眼皮都懒得抬,声气温吞。
话说得轻,却早把姜义那点念头瞟了个通透。
一手缠着药须,慢条斯理地捻着,续道:
“别说是自个儿要用的,就是愿意卖,咱们这等门户,也砸不起这银子。”
姜义心里自是明白。
这等年份、这般成色的药材,本就有市无价。
遇上急需的买主,多少银子都肯给。
李郎中又随口一提:
“刘家庄子上,添了个小少爷,说是这方子,便是给他配的。”
姜义闻言,眉眼顿紧。
刘家添丁他早听说,掐指算算,比自家闺女还小些月份。
到底是忍不住了,开口道:
“你先不是说,小娃儿脉象浮沉不定,轻易不敢下方子?再说了……”
说到这,目光又落回案上。
药材俱是些年份老、药性重的行货。
“别说娃儿。”
姜义轻皱眉头,语气也缓了些:
“便是个骨血未稳的大人,只怕也得补得鼻血长流。”
李郎中咧嘴一笑,嘴角挂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体质这玩意儿,岂是一概而论。”
话甫落,又像觉着这说法有点飘,眉梢一挑,复道:
“再说了,这方子可不是我开的,人家点了名要啥,我照单抓药便是,吃出点什么来,也不赖我。”
这番话说得爽利,倒也撇得干脆。
姜义自然无话。
只是眼光还盯在那株何首乌上头。
根须粗壮,色泽乌亮,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生气。
微微嗅鼻,吸了两口药气,只觉鼻腔发热,喉咙也跟着滚了滚。
这劲道,怕是比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