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说得清楚,这物件儿新鲜,一旦熬开,便放不得久。
大儿日后还有,这头回汤头,自然得紧着小的多喝几口。
姜亮端着碗,低头一瞧,那汤色金黄泛红,粘稠如膏。
鼻子一凑过去,药香里竟带着点子骨香肉气,不似寻常汤药。
忍不住问:“爹,这是什么汤啊?”
姜义被问得高兴,顿时挺了挺腰板,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
“你且听着,这可是新鲜虎骨熬的,佐了李郎中家的秘方,又添了一味千年首乌……”
他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像是故意留个响头,等着人反应。
“千年?”
姜亮一听,眼睛都圆了。
“最少也得几百年!”
姜义语气一定,手往后一背,神情笃定得仿佛自己亲手在深山老林里挖出来的似的。
姜亮听得嘴都合不拢了。
他在县尉司也算见过世面,知道些锻体汤药的行情。
这等汤药,怕是那几位出身显赫的大户子弟,都未必能喝上一回。
如今自家,竟是用大碗装着,热气腾腾地端了出来。
一口未喝,心头倒先热了。
“什么千年首乌……不过些药须子罢了。”
姜明在旁听着,不由笑了,撇撇嘴便揭了老爹的老底:
“那虎骨,也就是劈剩下来的骨头渣子,连狗都嫌硬,尽是些边角料里的边角料。”
说罢,端起自己那小碗,压根不带看一眼,仰头就是一口灌了下去。
想着在弟弟面前摆些范头,这口喝得有些豪气。
谁知刚一落肚,脸上立马腾起红晕,像憋了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一声不吭,转身便往院里冲,一出门就胡乱打起拳来。
拳风猎猎,步踏如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