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连连摆手,却也未曾推得太紧,笑着收下。
直到把夫子送出门,院里只剩夫妻二人,姜义才松了口气。
待到姜明一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先挨了一顿训。
“习武原也无妨,嬉闹且罢,但不可乱了学堂规矩。”
姜义坐在堂屋正中,神色不动,语声却低沉如鼓:
“欺人更断不可行,若是仗着几分拳脚便目中无人,那便不是练武,是养祸根。”
这一番说得不轻不重,倒比火气来得更叫人心虚。
姜明在外头是个闹腾鬼,在家中却素来怕老爹。
此时只低着头,两只手藏在袖子里搅来搅去,嘴里含混应了两声。
姜义瞧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头那点气倒也去了七七八八。
“行了,罚也罚过,训也训完。”
顿了顿,忽地话锋一转,脱下外袍,袖子一挽,走到了院中。
“那门拳法既然学得了,来,演一趟我瞧瞧。”
姜明一听,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
“咳咳,爹爹有所不知……我这拳法,可不是寻常路数。”
只见他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抬手理了理衣襟,嘴里却正经八百道:
“这是‘古今帮’的镇帮绝学,非堂主以上,不得私授。孩儿虽是帮主,也得守规矩不是?”
姜义听着,先是一愣,旋即眼角抽了抽,目光一沉,手下意识往腰间一摸。
只可惜,今儿腰带软趴趴的。
于是转身,步伐平稳,径直往灶房寻那火钳去了。
……
自那日后,姜义寻了些空闲,便在小院里拉着柳秀莲,一招一式地抻筋拔骨。
那门拳法倒也不玄,起手收式,皆是寻常路数,指点着打上几趟,也就算是入了门。
拳架虽拙,架势却正,